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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制人工麝香的歲月

這張照片攝于1979年10月,距今已超過40年,照片上的14人系當年參與人工麝香研制的科研人員。前排左五姚乾元、左三陳雪夫婦來自山東省研究所,前排左二趙文芝、左四高肇潤及其他人員來自濟南人民制藥廠,照片背后藏著一個個感人至深的故事。

麝香是治療中風、腦炎的速效藥、特效藥,是無可替代的名貴藥材。上世紀70年代以后,我國麝急劇減少,1988年國務院將麝列入首批《國家重點保護野生動物名錄》(二級),2003年調整為一級保護野生動物,禁止天然麝香采取,導致一批重要中成藥因麝香匱乏難以組方,無法解決臨床重癥難癥用藥的需求,國家決定立項開展人工麝香研究。

早在10多年前,不少中醫藥科研機構與中藥廠就開始了天然麝香替代研究。1975年6月6日,山東省中醫藥研究所與濟南人民制藥廠聯合成立“合成麝香課題組”,第一批成員包括姚乾元、陳雪、趙文芝、高肇潤、劉厚起五人。

姚乾元因精通五門外語,主要負責收集國外研究資料。課題組只有姚乾元、陳雪懂化學合成,其他成員沒有化學方面基礎,但化學合成又有相當大的危險性,姚乾元就專門抽出時間為課題組成員講解化學反應、操作規程、防火防爆等基礎知識。有一次,為形象展示金屬鈉遇水爆炸的危險性,姚乾元將大家帶到南護城河邊,把雞蛋般大小的一塊廢金屬鈉扔進河里,瞬間發生巨大爆炸,護城河上空騰起白色“蘑菇云”,此事驚動了當地公安部門,也讓課題組成員通過切身感受真正意識到了規范操作的重要性。

化學合成多伴隨著高溫反應,尤其是關鍵的環合反應是在易燃溶劑中進行的,而且只有在高速攪拌下才能將加入的金屬鈉攪成極微小的“鈉乳”。由于當時實驗條件極其有限,不具備精準操控手段,但整個過程又需要貼近反應容器近距離觀察化學反應,以隨時記錄變化,實驗人員不得不一手操作一手拿滅火器。

當時,所謂的實驗室其實是三間毛氈屋頂平房,實驗臺是水泥的,當年夏天刮大風時屋頂都被掀掉了。因為實驗裝置較簡單,無法完全密備,有機溶劑揮發對科研人員的身體造成了傷害,不少人員的白細胞不足正常人的一半,查體時他們全部被醫院留下要求住院治療,但大家第一反應卻是“都住院了,誰干活?”1978年加入項目組的袁世琪(后排左四)回憶,“在最初的三四年里沒有上下班的概念,為了盡快出成果,所有人都守在實驗室,吃住在小平房(實驗室),對試驗過程中每分每秒的進展都要做出詳細記錄,實在累到不行了,就找個地方躺兩個小時,然后再立刻趕回來繼續工作。”

經過3年苦戰,課題組在全國同行中率先合成了麝香的核心成分麝香酮——但這個人工合成的麝香酮是一個同分異構體,專家認為異構體和麝香酮性能沒有區別,可以作為純麝香酮使用。就在大家以為大功告成之際,衛生部下達通知:人工合成麝香酮純度必須在97%以上,不能含有異構體及其他雜質——異構體被定性為非藥用成分。

從化學結構上講,異構體與麝香酮極為相似,國外專業媒體曾有報道,此前瑞士兩位化學家曾通過多種方法證明這兩種物質不能分離,國內部分專家也認為通過把異構體作為雜質分離出去得到純麝香酮的路線行不通。但課題組認為,兩者雖極度相似但總會有細微差異,有差異就有希望分離,但反復分離試驗后的結果總是令人失望。

后來,姚乾元從一篇俄文文獻中獲得啟發,堅信研究路徑、方向并沒有錯,便對實驗數據重新分析,制定了10個分離溶劑系統,每個系統可分離收集200份分離液,并重復5次同樣的實驗,這樣就會產生上萬份分離液。因為工作量太大,課題組分三班日夜實驗,持續了3個多月,但前9000份分離液均未發現可以分離,就在大家開始絕望時,希望出現了——最后10份分離系統的1000個分離液的圖譜上出現了“雙峰”,雙峰意味著麝香酮和異構體是可以分離的。隨后,用同樣方法又重復了上百次實驗,終于使二者達到滿意的分離,最終得到了200克純度為99.8%的麝香酮。衛生部和中國藥材公司認為,此屬于世界領先的原始創新,這條合成路線走在了全國前頭。

1979年7月17日~21日,衛生部、中國藥材公司在濟南召開全國合成麝香酮座談會,肯定了此種合成路線,認為此種工藝獲得的麝香酮純度最高、工藝路線最安全,確定了此工藝合成的麝香酮為“人工麝香”研究的組方成分。當年國慶節,課題組成員放棄休息,利用工作間隙,請攝影師來廠里為課題組所有成員拍攝了這張集體照,定格了所有人員發自內心的笑容。

鑒于人工麝香對生態環保和對中成藥傳承發展的重要貢獻,“人工麝香研制及其產業化項目”被授予2015年度國家科學技術進步一等獎,習近平主席在人民大會堂向參與單位、科研人員頒發了榮譽證書,此時距課題組成立已過去整整40年。

姚乾元40多年后回憶,“當時最大的困難在于沒有資料可以借鑒,專業人才匱乏,缺少原料,實驗設備稀缺……這些都是短期內難以解決但又需要迫切克服的難題。”從1975年立項到1985年中試的10年間,姚乾元夫婦一直忙于工作,他說“對孩子壓根沒有管過,不知道他們是如何畢業的,至今心里一直很愧疚”。有一次,當時擔任生產科長的劉厚起和他打招呼,“老姚啊,怎么有白頭發了?”他這才想起三年多來竟沒有照過一次鏡子,這一照才猛然發現滿頭黑發白了一半。40多年過去了,這些或辛酸或自豪的經歷,已成為當年課題組成員溫暖和持久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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